2020年7月8日，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，发生了一件在中国看起来不大、在全球看起来不小的事：蓝城兄弟敲响了属于自己的上市钟声。

随着“全球同性社交第一股”上市，如此政治正确、又如此稀缺的优质资产，瞬间燃爆了投资人憋胀已久的激情。

上市当天，蓝城兄弟股价连续触发熔断机制，最高涨幅一度超过123%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鲜花和掌声中，蓝城兄弟创始人耿乐（原名马保力），在不惑之年，自豪地说出了压抑已久的心声：

“我们为自己骄傲，为我们遍布全球的535位同事而骄傲，更为我们在世界各个角落，不同国度、不同民族、不同肤色的4900万用户而骄傲！”

2011年，由于性取向问题被曝光，来自山东的耿乐，辞去警察职务，成为周围人眼中的异类。

此后10年，他专心投入社区运营，荣获了商业魄力奖，成为了青年创业者榜样，业务遍布210个国家地区，并拔得全球“粉红经济”头筹。

眼看着就要借助资本之力，引领全球LGBTQ社区风尚（L女同性恋者、G男同性恋者、B双性向者、T跨性别者、Q不被传统性别定义的酷儿）。然而，那个长期潜伏的问题终于还是爆发了——如何实现扭亏为盈。

上市之后，一直被持续亏损所困扰的蓝城兄弟，为了增加收入，开启了引发众怒的“闪照全面收费”模式。

用户之所以暴怒，是因为一直以来藏在柜子里的人想出柜，想被同好看到，但是又怕周围人的异样目光，阅后即焚的“闪照”就成为用户自保的“软猬甲”，也是blued（蓝城兄弟旗下社交APP）最吸引用户的基础服务。

基础服务收费，甚至比爱奇艺免费片源全部收费性质还要恶劣。

不仅如此，“肌肉男上门服务”、“高质量男性带你赚钱”等让人血脉喷张的内容，以及其他频繁出现的广告，也让用户不堪其扰。

而蓝城兄弟的吃相，之所以如此不优雅，可谓是一言难尽：“代孕服务”被打到地下，支撑约8成营收的直播业务难免擦边问题，肛肠用药、HIV阻断剂等被寄予厚望的医药健康业务又迟迟不能成为营收主力……

虽然蓝城兄弟是一家全球化的公司，海外用户占比近5成，LGBTQ概念在海外又是如此性感，然而海外营收仅占总营收约1成。看起来全球化了，又好像没有全球化。

2022年8月12日，在盈利能力方面一直乱投医，却始终“医治无效”的蓝城兄弟，发出一则公告：从纳斯达克退市。

10天后，耿乐正式辞任蓝城兄弟董事长和CEO。临走前，他特地来到奋斗多年的办公室，合影，然后搬走自己的物品。这个“大男孩”负气式地说出一句，“我在用20年的情怀与付出品尝着资本的嗜血和商业的冷酷。”

不过，蓝城兄弟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。

这一年，赤子城出资成立的基金，以约6000万美元，完成了对蓝城兄弟的私有化收购，让后者从上市公司变成一家私人控股公司。

蓝城兄弟创办以来曾经历7次融资，总计10亿元，6000万美元简直是“贱卖”。不过，就像经济不能独立的人腰杆挺不直，一个常年亏损的公司也是没有太多尊严的。

至于“贱买”蓝城兄弟的赤子城，在国内大部分网友看来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。毕竟，这家公司约8成业务都在海外。

而在海外，拥有10亿规模用户的赤子城被称为“社交出海第一股”、“海外小腾讯”、“海外小字节”。

然而，在“大字节”旗下的TikTok尚且被美国千方百计围剿，上百款国产APP被印度无理封禁，腾讯、字节、阿里等巨头考虑撤退的大背景下，赤子城收购连年亏损的蓝城兄弟，铁头逆行，多少还是有“讲出海故事”的嫌疑。

尤其是最近，美国政府又发出威胁，要求TikTok中国股东出让其持有的股份。

有句话说得好，个人努力固然重要，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。

不论是蓝城兄弟，赤子城，还是TikTok，它们的规模都证明了中国互联网企业拥有在海外攻城掠地的能力。

不过，在当下，中国APP出海，究竟是走向一片蓝海，还是一个“大、小腾讯”、“大、小字节”一网打尽的陷阱，抑或是一个连正确如“LGBTQ社区”也难顺行的无望之旅？

01

激情燃烧的2011

多年以后，不论你是富是穷，是直是弯，当我们这代人回忆起自己使用各种APP的往事，一定会想起那个激情燃烧的2011年。这一年，也藏着中外APP化解不开的恩仇。

历史记录可以从1月21日开始。

这一天，一款名叫微信的APP问世，并公开发布了ios 1.0版本。3天后，又发布了安卓1.0版本。

更具传奇色彩的是，1月23日凌晨2点，苹果版微信刚上线，安卓版还没上线，微信的天才缔造者张小龙，在博客网站饭否上，写下了一段如同胜利者在庆功宴上发表的“谦逊”之辞：

“这么多年了，我还在做通讯工具，这让我相信一个宿命，每一个不善沟通的孩子都有强大的帮助别人沟通的内在力量。”

此后，这个“简化版QQ”，伴随着摇一摇的咔咔声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，创造1年内用户量突破5000万、2年超3亿、7年超10亿的历史记录。甚至成为比电话号码还要稳固的“名片”。

就这样，在国内外同行一片诧异声中，中国市场即时通讯APP的竞争，被腾讯单方面宣布结束了。

要知道，这可是互联网从PC时代迈向移动时代的豆蔻年华，微信就这样拔地而起，突然将颜值最高的美人——社交揽入怀中，必然要成为全球同行的共同情敌。

其中，眼睛最红、血丝最重的、与腾讯系缠斗最久的，当属微软。

正所谓，高端的情敌，往往以最优雅的姿势撕逼。

经典一幕可以追溯到2005年9月13日，微软云淡风轻地召开了一场“专业开发者人员大会”，公布了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决定：开放MSN的API（全称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，应用程序接口）。

开放API翻译成人话就是，微软MSN组成了一个“反QQ联盟”，不同APP之间可以互联互通，相当于一个超级APP。

并且，仅仅1个月后，当时全球最大的即时通讯APP MSN就与雅虎通达成“里程碑式协议”，实现互联互通。这个占据全球44%市场份额的即时通讯联盟，横空出世。

在通讯领域有这样一个常识，如果10个人，有5个用同一个APP，就会很自然出现第6个使用者，而剩下的4个人不论喜欢不喜欢，最终都会被吸引过来。

几乎要达到“必胜”的临界点的MSN，原打算以这样优雅的姿态征服QQ。当时微软MSN中国区总裁罗川甚至通过媒体放话：MSN也愿意与包括QQ在内的即时通讯软件互联互通。

潜台词就是，如果QQ主动投降，MSN也会考虑接受。更直白的说法就是，微软想堂堂正正地一举干死QQ。考虑到当时腾讯还没有微信，干死QQ，几乎等同于消灭腾讯。

如果这样还弄不死QQ，当时微软中国董事长唐骏还有一个“更体面”的策略：把QQ做的事复制一遍。

唐骏发现QQ增速远超MSN的重要原因是，QQ支持陌生人社交，并将此事汇报给了比尔盖茨。

2004年，MSN在不经任何宣传的情况下，仅仅凭借一个中文版本，就直接拿下即时通讯领域近11%的市场份额。国内2000万商务人士，超半数都使用MSN，QQ用户更多是“小镇青年”。

如果MSN发挥自身的规模和品牌优势，再利用QQ的陌生人社交“魔法”，大概率可以击溃QQ。

除此之外，唐骏还准备了一个“盘外招”，准备将微QQ排除在软操作系统之外，也可以理解为“拔网线”。

当时，真正的智能机尚未诞生，所有APP依靠PC生存，而微软又是PC领域绝对王者，手里真的拿捏着那根“网线”。

NSN之所以要以“最高敬意”消灭腾讯，站在微软视角来看，自己天生骄傲，MSN在全球各地市占率都是第一，腾讯不应该、也没有资格与自己抗衡。

而QQ最终之所以没有被消灭，恰恰也是因为微软太骄傲了。

微软选择保持“逼格”拒绝添加陌生人社交这个功能，不愿意成为“小年轻搭讪的平台”，给出的官方理由则是微软没有给“部分市场”定制功能的先例。尽管，以它的能力，轻而易举就能实现。

同样，骄傲的微软，也没有为了社交APP，冒着反垄断制裁的风险去“拔网线”。

当然，QQ的努力也不容忽视。

2005年，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马化腾，在2005版QQ发布会上，发表了数千字演讲，全力应对来自MSN的挑战。

在即时通讯领域，小米，本可以一战。

但是，到了2011年，故事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折。张小龙以微信之名，宣告即时通讯竞争的结束。微信只用了3个月，就超过了米聊。

也是在这一年，雷军明白了，人要“顺势而为”，于是成立了顺为资本。

2017年，顺为资本投资了蓝城兄弟，并成为蓝城兄弟第二大股东。大潮中，只要方向一致，终有相遇。

另一方面，曾在国内蝉联“机皇”的小米，近些年海外销量高达70%以上。一定意义上说，小米也正在扮演微软、甚至是中国移动的角色，成为互联网的基础建设的一部分，成为“网线”的一部分，成为大潮中的一朵浪花。

甚至，那个叱咤非洲的“王者”——传音手机，也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。

提到APP出海，我们的目光常常习惯性随着聚光灯聚焦到某一人、某一个企业身上。事实上，每一次潮涨潮落，都是时代浪潮的翻涌。

任何一个“乱纪元”，都是属于勇者和智者的时代。

而古往今来，没有哪个族群比我们更擅长游走、弥合。古往今来，也没有哪个时代比当下更适合在全球游走、弥合。

“望苍天，四方云动。”

新版QQ不仅强化了离线消息、文件传输等商务人士更关注的功能，还发布了文件断点续传的新功能。

MSN店很大，因为众口难调就不去调、来不及调的，QQ却小碎步赶上。同期，土味十足的淘宝，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国内市场击败了国际电商巨头ebay。

正所谓无巧不成书，为了与微软Hotmail以及其他对手在邮箱领域进行竞争。2005年，腾讯收购了国内头部电子邮箱Foxmail。

而Foxmail的开发者就是那个后来名动江湖的张小龙。

因为张小龙，腾讯邮箱不仅以“超大邮件”的优势鹤立鸡群，这个“不擅沟通的孩子”还为QQ邮箱建造了另一条护城河——漂流瓶。

不得不说，张小龙真的不擅沟通，腾讯总部在深圳，但张小龙却以定居广州为由拒绝前往深圳办公，甚至以堵车为由而拒绝去深圳参加一周一次的例会。

几乎靠“漂流瓶”与马化腾沟通的张小龙，在2011年交出一件满意作品——微信。

回顾腾讯与微软的历史，可以把微信视为“商务版QQ”。当年，商务范的MSN不愿意俯下身学习QQ，腾讯却站起身把这个商务人群给占了。并宣布国内即时通讯竞争结束。

不过，其他领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。

2011年，山东的马保力性取向问题被曝光，他跟自己妥协后，辞掉警察工作，化名耿乐，专注去做“5%群体的社交”（有研究认为同性恋者占总人口比例为5%）。

同年底，张一鸣辞去九九房CEO一职，走出地产领域，着手创办了那个日后诞生抖音、西瓜视频、TikTok等一系列APP的“APP工厂”——今日头条。

当时，在北京邮电大学一间破旧实验室成立“赤子城”创业项目的刘春河，还不知道自己的前途。为了挣钱糊口，他开班做培训，教学生写代码。

而多年以后，在出海之路上，这些人的命运，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交织在一起。

02

出海不同于守城

2012年初，腾讯在印度首都新德里30公里外的古尔冈，成立了一支十几个人的小团队，准备对印度的即时通讯市场发动“偷袭”。

而腾讯之所以急着出海，除了怕被微软拔了PC端的网线，也怕被电信运营商拔了移动端的“网线”。

多年来，腾讯的故事历经传唱，日趋高大。事实上，和“为爱发电”的蓝城兄弟一样，QQ时代的腾讯也一直为盈利而发愁，甚至为用户增长过快带来的服务器成本而发愁。

幸运的是，QQ很早就看懂、并拥抱了历史进程。

2000年，在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型的过渡时代，如果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，我们知道这是绝对的洪流，是决定掉队还是领队的关键时刻。

然而，对于当时的运营商来说，即时通讯只是增值服务，语音通讯和短信才是主营业务。否则，不论是MSN，还是QQ，都绝无生还的可能。

而QQ很识时务，积极与运营商合作，打通PC端、移动端APP，同时实现QQ与短信的互通。

说人话就是，QQ可以跟手机用户互发短信，为运营商增加主营业务，也会帮运营商拉单开通短信、彩信、彩铃等套餐，用户开通QQ会员等虚拟服务也通过话费来结算。

当时“腾讯的半条命是合作伙伴给的”，此言不虚。所以，2004年，中国移动把短信收入从原来的15:85调整为5:5时，腾讯也只能接受。

因为命门捏在别人手中，岁月静好，随时都可能变成负重前行。

腾讯需要多几个篮子来盛放鸡蛋。

2012年3月29日，微信用户规模过亿，气势如虹，锐不可当。

与此同时，抵达印度市场的微信，高调吃起螃蟹“成为第一个在印度推出电视广告的移动应用”。不仅如此，微信还请了电影明星Parineeti Chopra和Varun Dhawan做代言，并在广播、商场里搞起广告活动。

整个广告投放期间，印度版微信获得2500万用户，并且连续45天成为谷歌商店排名最高的应用程序。

同时，微信开始着手商业化，不断签约品牌商入驻，眼看一个繁荣的线上本地生活宇宙就要搭建起来，新世界大门即将打开。

然后，可怕的“但是”就来了——

但是，在广告活动结束后，越来越多的印度用户开始卸载印度版微信。

太阳底下无新事。

原因无他，刚刚在中国市场守城成功、击败了微软MSN的腾讯，却在印度市场犯了和MSN类似的错误：太想成功，以至于没有深入了解脚下的市场。

在激情燃烧的2011年，中国智能机出货量是1.18亿部，印度则还处在一言难尽的阶段。同年，印度功能机出货量高达1.72亿部，智能机出货量虽然实现猛增，却也只有0.11亿部，比不上中国的零头。

当时，距离中国手机品牌大规模进入印度还有两年多时间，印度主流功能手机内存只有大约100M。众所周知，微信越用越大。如果微信一开始就占了40M，显然是不能持久的。

为了让用户下载一个APP而换手机，谁的面子也没这么大。

并且，当时国内“5块钱30M流量”尚且有不少人觉得肉疼，发送一个动辄4、5M的视频，还要考虑再三。人均收入只有中国1/5、流量资费却远高于中国的印度，普通人更是轻易不舍得发送大文件。

一个更重大的失误就是，当时微信只有ios版和安卓版，而塞班系统的诺基亚和黑莓系统的黑莓，依然是印度手机市场中坚力量。相匹配的版本，腾讯在一年半后才做出来，黄花菜都凉透了。

另外一个失误则是，印度市场不是无主之地。除了LINE、Viber、Skype和Hangouts等选手，并且，腾讯“起码在早期”还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对手——WhatsApp。

除了自身占用内存比较小，以及能将5M的视频压缩成40K之外，支持10种语言的WhatsApp，也更能适用于语言系统混乱的印度。

就这样，在印度，全球唯二拥有10亿人口规模的市场，一路闷声潜行、不断壮大的WhatsApp，以及高调出场、华丽退场的腾讯，同时再次给全球出海企业上了一课。

2013年，教学生写代码的刘春河开悟了，他决定出海。

而类似社交APP这样的香饽饽，跟自己这样没钱、没资源的屌丝关系也不大。于是，刘春河将目光瞄向了商业价值不太高的工具类APP，着手做起了Solo Launcher（桌面）。

尽管在出海工具APP方面，已经有猎豹、UC、360等凶猛的同类。

但是，国内工具APP已经卷无可卷，小创业公司不仅在各大手机商店面前没有话语权，面对拥有规模优势的巨头同样没有还手之力，比如腾讯当时有Q立方，百度有91桌面，360有安全桌面，都是难以逾越的高山。

而海外市场入刘春河所说，“海外市场太大了，以至于大家彼此间都构不成竞争关系。”

说实在的，刘春河带领赤子城团队推出的Solo Launcher，虽然被谷歌奉为全球最佳应用，并非是掌握了TikTok级别的核心算法，而是刘春河们，看懂了历史进程。

比如，2021年，赤子城竟获得了埃及政府颁发的001号社交牌照，并且这是当地迄今为止颁发的唯一一块行业牌照。

业界曾做过这样一个统计，上市的前3年半时间，赤子城累计上线333款APP。水滴、水池多了，自然也就能汇成一片蓝海。

如果放下当MSN、当腾讯、当TikTok等超级APP的梦想，只是追求“小富即安”，就会发现广阔天地，大有作为。

尽管其旗下APP生命周期一般在12—18个月，下线APP已达到了177款。但“日子人”自有日子人的办法。

多年市场摔打，赤子城早已练就了一身“柔性生产”的能力。可以理解为，赤子城为每一类APP搭建了一套基础模板，然后根据不同市场的客户口味，添油，或者加醋。

并且，不断在全球生产流量、大批俘获用户的赤子城，还顺势搭建了稳固的广告分发平台。这是蓝城兄弟梦寐以求的能力。

对于赤子城来说，蓝城兄弟或许只是拿来练手的众多模块之一，或者说，蓝城兄弟提前走了赤子城还未来得及走的路。

出海之路，暂无任何定论。

因为，生存，并无一定之规。

中国APP移栽到海外，能否活下来，能否繁荣，除了自身能力和基因，还要考虑到所在国的互联网基础建设、海外巨象们转身的难度、政治环境等一系列复杂问题。

但，作为世界上最聪明、且沉淀数千年王朝更迭智慧的族群，中国的创业者向来拥有在复杂丛林中生存的能力。

尾声

2010年，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雷军，打算在不惑之年“毕其功于一役”，成就非凡之举。

这一年，在前有苹果、三星、诺基亚、爱立信等势力压境，后有山寨机内斗的“乱纪元”，雷军立起一杆大旗——小米。

同时，雷军还梦想以手机为阵营，推出一款即时通讯APP——米聊。

在和QQ竞争的过程中，因为中国移动“亲儿子”这一身份，飞信可以顺滑地预装在手机上。同理，只要小米愿意，它不仅可以把米聊写进每一部小米手机的基因中，甚至还能让用户无法卸载这一APP。